星期三, 7月 20, 2005

一切之 後

如果我只是想留在這裡
(於是你就是守舊而腐敗)
而所有的手只推著我向前
(C大調於是萬惡不赦)
誰來拉住我?

你們總要我飛
沒了大地
如何是飛?

解構、革命、大破大立
一切是一切,卻被他淹沒
腳觸不著地

什麼也會累
翻來攪去
好像 找到了什麼
更是令人疲倦

慢慢 沿著來路回頭
如果這鄉下小鎮的故事
還沒說到那黃橙橙的大M
是不是 我就不會那麼疲倦
或是 在那麼倦後
還知道 有地方
還原原本本

在一切之後

星期日, 3月 06, 2005

人生哪~~

93年9月21日,我開啟了人生的另一個階段.時間之輪的釘錘,在紀錄我人生的龜甲上,清楚的鑿下一道刻痕.我入伍了.

大學修哲學所的通識課認識的助教,在不斷經歷愛情和身體折磨的青春歲月快走到尾聲時,終於找到可以托付終身的對象.可惜喜酒正好辦在我入伍的那個禮拜.
Kaso在大四上被1/2之後,終於於10/18退伍,恢復到老百姓的身分.目前仍在高雄補習,準備以同等學歷考研究所.
龍貓在體位被判定為替代役之後,閒晃了兩個月終於在11/18我生日當天被徵召入伍,展開他的替代役生涯.
牧雲這次似乎真的交了一個男朋友.雖然還是免不了我跟kaso的揶揄.但是看著越來越有模有樣的牧雲,心理面還是會暗暗的想"這次說不定是來真的了".

而我的腳在新兵訓練後狀況越來越糟.到憲訓中心的第一個月,還與所有的人一起參與練習,一起開合跳與徒手三千公尺跑步.直到11月底突然發現我的腳不能彎曲,做蹲下的動作.到三總檢查之後結果是要開刀.12/22在三總做內視鏡手術.手術順不順利我不太清楚,只是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辦法正常走路.

洪凱在這個學期終於完全放棄繼續待在大學讀書的念頭,離開了五年半斷斷續續的大學生涯.辦理退學準備當兵.未來終於展開另一個新的風貌.
吉兒在畢業公演的壓力無法克服,導致曠課過多的狀況下,只好先辦理休學.順利的話下學期還是可以畢業,但變數還是很大.就像你從沒想到,你的好朋友竟然在考慮要不要幫一個年過半百的有婦之夫生小孩,孩子送他然後換一棟房子.

信佑過世了.
這很確實狠狠的重創了我,好像在沒有防備之下被重擊後,才看清楚你現在站在哪裡了.除了這個之外,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要能夠描述需要更長的時間更大的視野.
總之,信佑過世了.一個人的過世真的一句話就可以帶過.

老練和Enyo還是分手了.第一次談戀愛的Enyo還是沒能熬過相隔一個海洋的思念.而老練似乎總是能夠成為他女人一生的最愛或是最遺憾.
幼萱分手好一段時間了吧,但最近她才知道,她的男朋友在與他交往的期間還同時與"兩個"女人交往.這對去年十月份父親過世,可以說是失去了所有實質上依靠的幼萱而言,是一記既重大又深遠的打擊.要如何在接下來的人生,對想要依賴的人產生信任,確實是一道難題.

從憲訓中心結束訓練後,本以為要到高雄參加部隊的整訓.直到下高雄報到當天,才知道取消整訓,直接到駐地報到.而我因為腳傷的關係,先從卡哨最緊的四連調到營部管制,再放到一連接業務,直到現在又上到台北司令部受資訊兵的專業訓練,接下來可能會調到高雄的204指揮部處理資訊業務.短短的兩個月大概換睡了15張床左右.這樣的日子恐怕還會持續下去,直到退伍.

在我慢慢紀錄慢慢感受所寫的這些事情的當下,又有許多事情在不斷的發生.有學長向學姊求婚了,我姐姐和交往六年的男朋友分手了,交往多年的學弟學妹似乎也遇到瓶頸.分手,結婚,死去,出生.每一道消息都是結結實實的.我想我人生的皺紋就快磨出來了.
當然很多人我很想念,我想或許也有人想念我.但現在我能做的只有靜靜寫下這些,做為人生的一點點紀錄,真的只是一點點.如果我忘了什麼,最少還有一點點線索.希望我有一天能夠寫的不只這麼一點點,那時我會用盡我的全身力氣將所感受到的一切紀錄下來.

星期六, 2月 26, 2005

為不可逃避的悲傷悲傷

自從入伍之後--特別是在當了憲兵後--夜晚有夢的情況就突然不尋常的增加.其實以夢來說,自古至今都有許多人像中古世紀的練金術師一樣,前仆後繼的想要解析人類夢中所代表的意義的學者專家或是江湖郎中.而因為我的夢中的記憶有時清楚有時模糊,夢境又太過於詭異令人無法做任何直覺式的聯想.所以通常我清醒一陣子之後就不再將那些夢置於常駐運轉的思考當中,而拋去記憶的倉庫裡.

但在來到司令部受訓的第二天,卻作了一個令我無法忘記也無法暫時不去理會思考的夢.

我夢到奶奶過逝了.

在夢中我很悲傷,從來沒有這麼悲傷過.曾經有幾個我相當親近的親人過逝,但從來不曾有過真正深刻的悲傷.奶奶對我來說有特別深刻的意義,這在我長成到足夠意識到那意義的時候,剛好有機會讓我體會.因此在夢中的那悲傷幾乎到了痛苦的地步,逼得我從夢中逃開,回到現實.

這如同生物本能式的反應,卻沒辦法帶我逃離悲傷的追趕.醒來後我發現自己淚流滿面,在清醒到確定剛才是夢之後,對於悲傷的減緩卻一點幫助都沒有.夢中的悲傷是活生生的我親自體會的,並不是夢中的我在悲傷,而是真實的我在悲傷.所以醒來後那悲傷並沒有隨著夢離開.

在完全清醒後,我竟然要努力控制,才能不讓自己發出啜泣吵到睡在鄰床的班長.而更令人悲傷的是:我知道我即將要面臨這悲傷,這悲傷將在不久的未來來到.我,只能靜靜等待它降臨,無可逃避.

無能為力.